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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代造纸工业——从上海机器造纸局到天章记载纸厂

时间: 2024-03-10 15:16:14 |   作者: bob和博鱼

  我国是纸的故土,从东汉蔡伦创造纸今后,我国人一向运用的便是传统的手艺纸。跟着上海开埠,外侨连续带进了亮光挺括的机制纸,时人称之为“洋纸”。洋纸与我国的手艺纸各有千秋,但要上机器大批量印刷的话,传统手上纸因为纸质疏松、色泽纷歧,无法与洋纸比美。因此外商在上海设印刷厂,必定进口洋纸,或在上海设厂出产。

  眼看利权外溢,广东人曹子撝和郑观应等人方案在上海兴办机器造纸厂。他们向北洋大臣李鸿章提出:“窃查阅海关年结,洋纸人口日多,纸之资料细者出自旧絮、破布,粗者出白稻草、树皮,皆用机器、药水捣烂而成,处处可设,亟应仿办也。”李鸿章热心洋务,天然火上加油,同意建厂,名为上海机器造纸局(现天章记载纸厂)。

  其时杨浦已成为具有运营眼光的外国投资者和民族资本的首选之地。上海东北角的杨树浦短时期内跃变为近代上海工业重地,1 882年上海机器造纸局也选址杨树浦破土动工,占地12余亩,曹子撝、郑观应联络唐景星、李秋坪等人共筹措银两15万两,派作1500股,每股100两,一次收足。并延聘美国人托马斯·J·华特茨担任督造工厂,于1884年正式竣工。

  该厂设备先进,有我国工人100名,雇佣懂技能的洋人1名。据8月9日出书的《益闻录》记载:“本埠现有华商鸠合巨资拟设纸厂一所,已聘定美国某西人综司其事,悉数作纸东西皆用火枪机器。”置办了英国莱司城厄姆浮士顿公司1877年出品的多烘缸长网造纸机l台,有76英寸×48英寸烘缸8只,以及1英尺×2英尺锅炉4座,蒸锅4只,还有切布机、轧竹机等设备。

  但毕竟经验不足,工厂开业后诸事不顺,机器工作也不正常,又碰到日货很多推销,致使上手即亏,今后尽管改变出产方向,改产仿我国连史纸、毛边纸等一类产品,但仍未挽同局势,比年亏本,到1890年,已净亏本11.7 万两。上海机器造纸局被迫于1892年宣告停产。后又揭露登报拍卖,将该厂以贱价出售给一个外商地亚士,但这个行为却引起股东的强烈不满,他们在8月7日《申报》上联合发表相关声明,称:“上海纸局易主一书,殊为骇异,该局本奉李傅相同意集股,开设已将十年,不独官利分文未付,及未将亏折状况禀明傅相,知照股东,令忽易主,岂非私相授受。为此声明,有必要旧股议有端倪,方可交割,避免后论。”无法之下,厂方出资换回,改厂名为伦章机器造纸局,由何瑞棠、韩山曦、朱培初三人担任运营,但仍无很大改观,这以后停产多年,直到刘柏森接手租借后才有较大起色。

  刘柏森,江苏武进人,早年在上海运营纱厂发迹。1915年,他从四明银行租借下伦章造纸局。因为其时该厂几经易手,在债务人中以宁波人、人称“阿德哥”的虞洽卿受押最多,总计7万两,就由虞洽卿转押给四明银行。第二年,刘出资收买了伦章厂股票,并以股东身份换回产权,改名为宝源造纸厂(现杨树浦路408 号)。刘柏森拿手运营,除宝源造纸厂外,还运营着纱厂、烟草厂,是个工商界实力人物。宝源造纸厂第二年就开端盈余,在厂里任技师的是一个丹麦人,名叫博海生。1920年刘柏森又购入坐落浦东陆家嘴的日商篇章纸厂,将其改名为宝源造纸厂东厂,原宝源造纸厂改名为宝源造纸厂西厂。1926年两厂改组,更名为天章纸厂,仍设东、西两厂,刘柏森自任天章纸厂总经理兼东厂厂长,马瑞芝任西厂厂长。

  在刘柏森掌管下,天章纸厂延聘了化学家潘荣试制毛道林纸,获得成功。天章纸厂能够出产各种分量的道林纸,悉数契合印刷需求,产品被商务印书馆选用,一炮走红,出产欣欣向荣。洋商纸厂曾以削价推销的办法对天章厂施压,天章厂从进步产品质量和下降价格两方面做反击,比方恰当改善配方,削减木浆三四成,添加破布、纸边等边角料,既确保了质量,又下降了本钱,产品不只没有被洋商打倒,从上海一向出售到了全国。刘柏森多财善贾,手法老到,一二八淞沪战役后,公司制造遭到损坏,纸厂困难重重。不久战事完毕,纸厂从头开工,但一时因不灵,银行又来催款,厂方竞无力还账,也无力置办质料,刘柏森为此大伤脑筋。一日,英商白利士洋行派员来厂订货洋烛包装纸,数量大,时刻紧,刘柏森却欲取姑予,说:“厂里出产任务现已排定,再改出产洋烛包装纸较困难,除非价格进步,购量增大,至少200吨,每吨货价450银两,先付80%的定金,方予考虑。”英商洋行迫于急需,竞彻底承受上述条件,两边当日签订合同,天章厂一次收进16万银两,解了当务之急。

  30年代中期,天章纸厂联合民丰、华丰等建立造纸业同业公会,刘柏森被推为会长,陈蝶仙为副会长,天章纸厂成为上海华商造纸业的龙头老大。但其时外商洋行的进口纸销路节节上升,天章纸厂通过查询发现,因为进口关税不合理,进口木浆的价格比较来说较高,而进口纸张的价格比较来说较低,致使形成质料与产品价格不同不大,刘柏森与其他理事商议后,即以同业公会的名义赴南京国民政府示威,要求添加进口纸张的关税,而木浆关税应予下降,财政部在细心考虑后予以采用。抗战迸发后,天章纸厂东西两厂均被日军接纳,期间印过据说是汪伪中储券所用的钞票纸。日本屈服后,国民政府派来接纳上海造纸业的人员中,有一位是以前天章厂聘用过的留洋专家,与刘家联系莫逆,因刘柏森现已在1940年病逝,天章厂的业务都操在几个儿子手里,遂录用刘子刘季涵为天章西厂(改称上海第六纸厂)主任,东厂则由国民政府另派人员办理。但天章厂是刘家多年的汗水所系,岂肯容易与人,遂提出发还请求,敌伪工业处理局放出风来,发还能够,但须对企业界“一半日股”有所告知,刘家无法只得打通上下关节,花费了约4000两黄金,终使国民政府发还了天章厂。刘家收回天章厂白营后,刘季涵任总经理,东厂厂长刘本勤,西厂厂长刘在勤,两厂约有工人1000余人。解放后,天章纸厂走上了公私合营的路途。1981年10月,天章纸厂与上海记载纸厂兼并,改为天章记载纸厂,是全国榜首家和最大的出产外表记载纸、电子打印纸的厂家。

  从上海机器造纸局到天章记载纸厂的艰苦创业进程,是近代我国民族工业在窘境中挣扎的一个缩影,也是近代上海社会天翻地覆变迁的历史记载。